登多夫(Jason Dendroff)参与的是“死罪法律援助计划”(Legal Assistance Scheme for Capital Offences,简称LASCO),为面对死刑指控的被告提供免费法律代表服务。
林丹宁说,这取决于委任安排,受委律师的职责通常限于出庭事务。原任律师则承担第二辩席职务,执行客户决定,并在必要时协调客户与受委律师的沟通。
接到任务,登多夫一般优先处理。为配合进度,他会调整其他案件安排,并预留时间前往监狱见被告、听取指示及逐页审阅控方材料,包括口供、证物与法证报告。完整案卷通常多达800到1000页。

“挑战在于,必须构思一套既清晰又有说服力的论述架构,围绕一个关键问题展开:为何当事人该赢?我常从上诉法官的角度思考‘我为何要重视这个案子?’从事实和法律来看,这一方为什么应胜?我发现,说服法官比说服学生难多了!
受委律师通常担任“首席律师”(lead counsel),主要负责案件的陈词和庭审策略的制定,而最熟悉案情的原任律师(instructing counsel),则与受委律师搭配,呈现最有利论点。
案件由主办律师负责立案和管理,他则配合准备上诉文件,并参与辩护。
说服法官比说服学生难
王律师事务所专业及企业争议负责人何贝旋律师指出,受委律师的职责因案件而异,主要取决于受委原因。
他承办的首起LASCO案件是贩毒案,从中认识到贩毒作案手法、毒品俗称及消费方式,例如用小型密封袋包装与吸食。
LASCO于1992年设立至今,有助于维护程序公正,确保每位面临死刑指控的被告都有合资格律师为他们辩护。
援助不限国籍,也无须经济状况审查;被告一旦面对死刑指控,便可获政府委派的两名指定律师,协助审讯和上诉。
在特定情况下,客户可向法院申请外国律师(如英皇律师,King’s Counsel)出庭,但仅限于案件复杂、困难、新颖,或具重大判例意义,超出本地律师能力范围时,才可能获准。
他指出,这些被告通常无力聘请律师,“他们应有权享有司法公正,这也是我服务的使命”。
他强调,案件决策权在客户手中。“我不会代表客户参与谈判,主要负责法庭辩护,职责清晰——为客户争取最有利结果。”
聘请受委律师后,是否可终止原任律师的服务?若不满意受委律师,又是否能更换?
他的委任多来自同行、毕业生、同窗,或曾读过其著作、出席过讲座者,通常受委参与涉及法律课题的高庭案件,或代表客户在上诉庭提出上诉。
相比原任律师,受委律师的角色是否有限制?
何贝旋指出,为节省时间和费用,受委律师有时会直接与客户沟通,以获取指示、澄清事实和准备审讯。原任律师与客户关系较长期,通常更了解其背景。
登多夫律师是“死罪法律援助计划”的主辩律师,坚信每位面临死刑指控的被告有权享有司法公正,至今服务约28年。(受访者提供)“我希望协助面对死刑指控的被告,为他们提供法律意见和辩护,在他们审讯时给予支持。”
迈德律师事务所(Meritus Law)董事总经理林丹宁律师指出,受委律师通常担任“首席律师”(first chair),主责法庭陈词、口头辩论、盘问证人;原任律师则转为“第二辩席”(second chair),负责准备审讯所需文件,协助盘问证人。至于“第三辩席”和其他队员,则配合第一和第二辩席的需要,按指示行事。

他通常不与客户直接沟通,一切通过主办律师进行,以便节省成本、聚焦法律重点。“若客户要求直接会谈,我也会配合,以提高效率。”
“一般而言,原任律师会向客户推荐合适的受委律师,由客户同意后委任。也有客户主动要求由两组律师共同代表其利益。”
“我专长处理财产法、衡平法与信托、不当得利法和慈善法等领域,这类案件通常牵涉复杂的法律与事实问题。”
他指出,上诉案件中客户与受委律师互动较少,审讯案件中则多一些,“并无强制规定客户必须透过原任律师沟通,因两者皆为客户代表律师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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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法识法:撞车了?先别火大 冷静取证不留祸根 说法识法:小心!写差评可能招惹诽谤官司林丹宁说,当案件议题较复杂,或客户有要求时,通常会委任受委律师,“受委律师一般较有经验,也可能在较少开发或较复杂的法律领域具有专业知识。高级律师常被邀请担任受委律师”。
收费方面,两位受访律师指出,受委律师与原任律师的收费结构可一致,也可不同,具体由客户与律师协商。
她也透露,虽不常见,但确有客户因成本考虑,决定仅保留受委律师而终止原任律师合约。
他指出,LASCO工作颇具挑战,尤其是如今牢房中常有“同犯顾问”向被告出主意,有时反而让他们更迷惑。
有人为谋杀与贩毒被告奔走出庭,不是为了名利,而是为了司法公正。LASCO义务律师登多夫就是其中之一。
不过,若客户在海外或与受委律师之间有语言障碍,受委律师有时仅从原任律师处取得指示。
受委律师主责法庭陈词 原任律师负责从旁协助
无论是刑事或民事诉讼,受委律师通常与原任律师享有同等权限,可代表客户出庭陈词、制定诉讼策略,但两者之间的具体分工,还是须由双方律师与客户协商决定。
她指出,受委律师的委任有多种原因,例如具有上诉庭出庭经验、在特定领域有专业知识(如白领犯罪),或原任律师无法在新加坡出庭。
发言人说,获指派的LASCO律师须具备相关经验,除可报销经批准开支外,也能获得酬金,金额根据案件复杂程度、准备时间、探监次数以及出庭频率等评估。
林丹宁律师:受委律师可能由原任律师推荐,也可能是客户主动要求,但客户才是选择并委任受委律师的人。(受访者提供)学术助力上法庭 教授受委争权益
多数时候,他为法律团队提供专业意见,是否出庭则视主办律师及客户需求而定。
陈汉吾曾是慈善机构国大医学组织基金(NUH Funds Limited)的受委律师,解读遗嘱条款,成功争回800万元房地产遗赠。
他全职教学,偶尔受委担任律师,坦言此角色有一定的挑战。

另一挑战是因教学安排,他难以承接连续多日的审讯,因此主要办理半日制上诉案及高等法院的法律要点听证。
他曾代表义顺三尸案的中国籍被告王志健,以及豪杰大厦双尸案的英国籍被告麦克雷(Michael McCrea)。
何贝旋律师:为节省时间和费用,受委律师有时会直接与客户沟通,以获取指示、澄清事实和准备审讯。原任律师与客户关系较长期,通常更了解其背景。(受访者提供)他指出,受委律师可能由原任律师推荐,也可能是客户主动要求,“但最终,客户才是选择并委任受委律师的人”。
登多夫1997年加入LASCO行列,至今约28年,2023年荣获长期服务奖。
“与课堂教学不同,法庭辩论须化繁为简,越简洁,越有力。”
“我会劝导被告专注跟我讨论案件细节,避免受他人干扰。多数人最后还是会听取我的看法。”
LASCO截至今年3月 共有148名志愿律师

受委律师不一定是全职执业律师,具有学术背景的法学院法律专家也可受委,为律师团队提供专业意见,或在高等法院和上诉庭为当事人据理力争,争取最佳诉讼结果。
LASCO指定律师:无偿为死刑被告奔走 只为守护司法公正
何贝旋指出,更换受委律师可能带来风险,尤其案件进入后期阶段,可能影响进度与法院排期。“接手的新律师需要时间熟悉案情,可能导致法庭程序延后。”
城市发展(CDL)郭氏家族内斗,总裁郭益智委任重量级高级律师文达星为受委律师(instructed counsel),同时保留原任律师团队——李与李律师事务所。在法庭上,也常常听到“指定律师”(assigned counsel)这一术语。受委律师和指定律师,与普通代表律师有何不同?本期《说法识法》邀请律师解读受委和指定律师的角色和职责,并访问具相关经验的法律界人士,分享他们的看法和办案经历。
林丹宁说,客户有权在任何阶段终止与原任律师或受委律师的合作关系,也可只保留其中一方。
新加坡法院发言人受询时说,截至今年3月31日,LASCO制度下共有148名志愿律师,包括64名主辩律师、44名助理律师及40名初级助理律师。2022年至2024年,三年内参与案件的律师总数为255人。
他每两年只接约两起LASCO案件,一般审讯天数介于8至14天,取决于是否涉及共同被告联合审理。
新加坡管理大学杨邦孝法学院教授陈汉吾,也担任义正律师事务所(TSMP Law Corporation)顾问。
陈汉吾专长处理财产法、衡平法与信托、不当得利法和慈善法等领域,曾是慈善机构国大医学组织基金的受委律师,出庭解读遗嘱条款,成功争回800万元房地产遗赠。(受访者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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